Mosaique

打了幾通，才發現他的電話是拒收沒有來電號碼顯示的電話。哎……敗給他了！唯有按照電話公司的指示辦。

看著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，維克多咧開了嘴按下了鍵。

「嗨！」

「嗨，我想找維克多先生。」

「我是，請問你是哪一位？」

「我是……」

「奧斯卡‧法蘭索雅？

「是……」他……應該是個壞孩子！

「我等了你很久。」

「噢，讓你久等了。」

「不，我樂意。」

「謝謝……」

「你不是來言謝吧，我正在工作，有什麼事，今晚出來再說。」

「今晚出來？」奧斯卡大叫。

「準時六時正，在你公司樓下。」說完便掛上了電話。

怎麼總給他牽著鼻子走的？奧斯卡心有不甘。

六點，是繁忙的下班時間，和早上一樣，幾乎所有人都看著她。這小子！根本就在戲弄她！

砵！砵！

奧斯卡往響號的方向一看，是台黑色的奧迪，豫疑了好一會，應該是他，便用9秒9的速度撲過去，車門打開了一絛小縫，奧斯卡一瞥見是他，便馬上跳上去。

「抱歉，我應該替你打開車門，但怕你明天又上娛樂頭條。」

「沒分別，現在已是。」

維克多笑著瞄了她一眼:「有什麼特別想吃的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那去諾曼夫餐廳，我訂了位。」

奧斯卡瞪著他，那問來幹嗎？被這樣一瞪，維克多真是樂透了！

汽車高速地在公路左穿右插，奧斯卡開始後悔自己魯莽的行為，為什麼要登上一個陌生人的車子？維克多皺著眉頭，一臉不悅地說：「抓緊一點，後面有很多狗仔隊。」

奧斯卡往倒後鏡一看，果然有多台汽車跟在後面，再看他的眼神，兇得令人發。她不安地說：「算吧，由他們拍個夠，安全要緊。」

維克多看了她一眼，眼神溫和了一點：「好吧，就依你。」便放慢了速度。

終於安全到達餐廳，奧斯卡暗呼了一口氣。他們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。點過餐後，便步入正題。

「什麼？真是你說的？」奧斯卡非常生氣：「為什麼？」

「要不，又怎能再次見到你。」

「你！你休想戲弄我！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壞念頭，」

「想和你交往，是好還是壞？」維克多托著頭含默默地看著她。

奧斯卡強硬地說：「別來這一套，我不受的！再說，我根本完全不認識你。」

「不認識又怎會打電話給我？又怎會和我在這兒吃飯？」維克多單了單眼睛：「別忘了是你主動找我的。」

「你！」

「你知道嗎？你生氣的樣子真是美極了，尤其是那雙眼睛。」

「……」奧斯卡裝作沒聽見的把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裡。

「奧斯卡‧法蘭索雅‧德‧傑爾吉，名門望族的後代，父親是現在的陸軍上將。唸時裝設計的時候已得到卡爾‧拉格夫的賞識，在他那兒兼職，工作幾年後便開設自己的品牌，是法國新一代有潛質的設計師。」維克多趨前，近距離的看著她：「奧斯卡小姐，對嗎？」

奧斯卡停下了叉子：「你找人跟蹤我？」

維克多甩手說：「需要嗎？狗仔隊可不是我的人。」

「那你究竟想怎樣？」

「和我交往，可以嗎？」

「你休想！我可不是那些隨隨便便找個不認識的就可以的人！我只是個小小的設計師，並不是娛樂圈中人，沒有這種興趣！」

「娛樂圈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，也有另類的。天天新款可不是我的模式，我是環保份子。」

奧斯卡失笑地說:「人也是？循環再造?」

維克多大笑:「錯錯錯，方法倒錯，是減少慾望，不浪費資源，找對了才出擊。」

奧斯卡被他逗樂了。

「那你會考慮嗎？」

「不‧會‧！」

「為什麼？只因我是圈中人，沒安全感？還是那句：不認識我？」

「兩者都是。」

「那我先自我介紹，我是維克多.克萊蒙.德.傑若德，薄有命氣的演員，小康之家的次子，無不良嗜好，有十多個緋聞女友，真正交往的只有一個……」

奧斯卡抬起了頭，一個？這樣帥的臉，這樣輕浮的人，真是意想不到。維克多注意到她的疑惑，認真地說：「是真的，她是圈外人，交往了一年就沒有了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太忙，偷偷摸摸的，她也受不了。」

「那圈中人呢？」

「沒有，或許是看得太多。」

「那為什麼選上我？」

「是一種感覺，一種引力，算是一見鐘情。喜歡的，不需要太多理由，理由太多，就不是喜歡。」

奧斯卡征征地看著這個男生，一時無語。喜歡的，不需要太多理由……

「你有男朋友嗎？」

「去問那些狗仔隊。」

「哈！沒有，就沒理由拒絕我。除非你結了婚，否則，縱使你有一百個男朋友，我也追到底。」

對著他，奧斯卡已經沒有好氣了:「賴皮！」

「正面來說，是積極爭取。」

車子緩緩駛到羅浮宮附返的房子。維克多驚訝地說問「你就住在這兒？」

「有問題嗎？你好像不相信我。」

「不，只是有點驚訝，難怪這樣有藝術氣息。」

奧斯卡微笑說:「謝謝你的晚餐，再見。」

她正想拉開車門，突然給捉住了。回頭一看，那張臉已趨到眼前，維克多不停地打量，奧斯卡害怕得已經毫無反應。他用盡了辦法壓抑自己的衝動，深呼吸了一口說:「可以再聯絡嗎？」

奧斯卡看著那雙真誠的眼晴，輕聲地說:「做朋友，太危險了……」

維克多笑了笑，嘴唇在她的臉上一印……

下了車，奧斯卡直奔到門口，玉手在手袋裡亂找，在哪?她只想快點離開他的視線，鑰匙在哪?

手提電話響起。

「怎麼了？要換另一間屋嗎？也可以到我那裡。」

奧斯卡回頭看箸車子上的維克多，他的樣子告訴她，他不相信這個住址:「謝謝關心，不用了。」手指往對講機一按，大門就彈開了。她自信地笑著，便推門入內。

站在對面馬路的維克多看著四樓的燈光突然亮起來，便返回車子緩緩駛離。

「怎麼回來了?」

「是，母親。」

「發生了事嗎?」

「遇人不淑。」

「雜誌那些?」

「唔……」

「他知道了沒有?」

「不清楚。」

這時,手提電話又再響起。

「晚安！」

一句，便掛上了。奧斯卡征征地看著它。